两人正在看着邸报,小声说着话。
甄兰柳眉凤眼,眸光盈盈如水,低声说道:“这次,大伯和父亲应该能从京中回来了。”
甄溪弯弯柳叶细眉之下,灵动剔透的明眸,如蕴灵溪流动,柔声道:“是啊,姐姐。”
甄兰秀丽双眉之下,目中柔波微漾,柔声道:“妹妹,我们等会儿给家里写封书信吧,也说说这两年的情况。”
至此,她和妹妹也不是犯官之女了,以后想要封为侧妃也容易了一些。
这会儿,雅若从外间进来,略有一些怅然若失的坐下来,略有几许丰润红艳的小嘴撅的老高,娇憨、烂漫的脸蛋儿上,红扑扑的几乎如苹果一般。
本来以为过来能天天见着贾珩,但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。
甄兰笑了笑,打量着将心事写在脸上的少女,问道:“雅若妹妹怎么了,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。”
雅若蹙了蹙带着几分英气明丽的秀眉,柔声道:“好几天没有见珩大哥了,也不知他怎么样了。”
本来就是没心没肺的少女,在与甄兰在一块儿睡了几天之后,已经将这个容颜明媚的少女,当成了自己的闺蜜。
而甄兰心头深知雅若背后的蒙王,以及察哈尔蒙古的精锐骑兵,对贾珩的重要性。
甄兰那张肖似甄晴的脸蛋儿上,笑意繁盛不减,温声道:“珩大哥平常就是喜欢在外间忙着,雅若妹妹纵然过了门儿,也是这样的,可能几个月见不到人。”
雅若捏着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流淌而下的晶莹汗珠,说道:“成亲了,就好了吧。”
甄兰有些没好说,成亲的可是有好几个,也没几年怎么好着。
“成亲了,可能是会好一些。”甄溪倒是接了一句话说道。
不大一会儿,就听那外间的丫鬟,轻声说道:“大爷来了。”
话音方落,就见那蟒服少年跨过门槛,说道:“兰儿,溪儿…嗯。”
“珩大哥。”顿时,雅若一路小跑而来,一下子抱住了贾珩的腰身,那张酡红玉颜的粉腻小脸之上,几乎满是欣喜之意,说道:“珩大哥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,怎么不回栖迟院?”
贾珩道:“这两天忙着衙门的事儿,有时候就没顾上回来,怎么,又想我了。”
说话之间,笑了笑,伸手捏了捏少女丰润、明媚如霞的脸蛋儿。
“嗯。”雅若轻笑了一声,脸上满是娇憨、明媚的笑意。
贾珩轻轻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,来到近前,落座下来。
甄兰笑了笑,道:“珩大哥,要不要我和溪儿妹妹回避一下?”
贾珩道:“回避什么?过几天就走了,今个儿陪你们几个说说话。”
甄溪细秀柳眉之下,那双清澈明眸莹莹如水,关切问道:“珩大哥,还要出远门呀?”
贾珩轻轻挽住那少女的纤纤素手,说道:“是啊,这次估计还要用时长一些,可能一年半载。”
不仅是宣大并蓟镇诸地,还有山东威海的水师,也当在视察之列。
甄兰道:“珩大哥,时间也不早了,不若先歇着吧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,刚要说话,却听雅若红了一张宛如苹果的脸蛋儿,柔声道:“珩大哥,我今晚和珩大哥睡……”
甄兰、甄溪:“???”
贾珩:“……”
草原的女子都这么直接吗?
不过,应该是听到了他一年半载不回来罢。
……
……
另外一边儿,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晚霞余晖披落在鳞次栉比的街巷两侧,房舍上的青砖黛瓦宛如披上一层霞光纱衣。
而一辆挂着靛蓝色车帘布的马车,在辚辚声中缓缓驶过青石板路,拉起一道高高的车影。
翰林院掌院学士陆理,此刻乘车离了翰林院,前往家中,刚刚在屋内坐定,品着香茗,思量着最近的朝局变化。
随着浙党的内阁首辅韩癀辞官离京,如今的大汉朝堂,更多还是楚党一家独大,齐浙两党蛰伏,而贾珩为代表贾党,则是把持着军机处以及京营大权。
陆理端起茶盅,品着香茗,目中冷色不停涌动。
别看现在朝局太平无事,但他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,判断出天子正在猜忌卫国公。
不说其他,单单就是让兵部尚书李瓒入阁,就是制衡、忌惮之意分明。
“君臣不和,翁媳相疑,这就是成事之机。”陆理眸光闪了闪。
这位陆学士至今都忘不了,当初被贾珩当殿质问,从而颜面扫地,进而仕途一蹶不振的情况。
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地调入翰林院掌院学士,仕途近乎葬送。
就在这时,老仆快步进来,神色微顿,拱手说道:“老爷,都察院的刁仲玄刁大人,翰林院的左旺龙左大人来了。”
这两位都是陆理的同年进士,也是陆理新近结交的好友,平常多有志同道合的来往。
拢共,也不大一会儿,一个身形瘦高,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官员,以及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官员,大步进入厅堂之中,朝着陆理躬身见了一礼。
陆理道:“还请两位兄台至书房叙话。”
这个时候寻自己,肯定是机密之言。
不大一会儿,三人来到书房重又落座,仆人奉上香茗,躬身离去。
陆理问道:“两位造访寒舍,未知所为何事?”
刁仲玄压低了声音,问道:“陆学士,以为当今朝局如何?”
陆理先是愣怔一下,旋即,目光咄咄而视,清声说道:“两藩夺嫡,贾党势盛,如此而已。”
翰林侍讲学士左旺龙闻言,点了点头,脸上带着无尽欣然之意,说道:“陆学士所言不虚。”
刁仲玄目光微动,清声说道:“陆学士以为圣心属意何人?”
可以说,夺嫡是一笔投资与收获最大的事情。
陆理摇了摇头,目色莫名闪烁,道:“现在还说不了。”
刁仲玄沉吟片刻,说道:“最近楚王府的长史廖贤,请我与左兄吃饭,拉拢之意十分明显。”
“楚王?”陆理喃喃说着,朗声道:“楚藩,其人虽为庶出,但为人谦恭有礼,贤名早名,翰林院中同样颇多赞誉之音。”
值得一提的是,楚王陈钦主要是有个好老丈人柳政,此外,就在前日,在冯太后的相劝下,崇平帝也终于松了口,诏旨降下,赦免了楚王陈钦另外的老丈人,甄家的甄应嘉几兄弟,着其可回金陵安居。
陆理摇了摇头,说道:“有些事,现在也言之过早,如前汉之时,太子刘据之事也未尝没有。”
不管是魏楚两藩,他都不大瞧得上,辅佐那位宫中的八皇子登位。
先前,陆理给八皇子陈泽,两人还是养成了一些师徒情谊。
刁仲玄心头一惊,面色变幻片刻,问道:“陆学士以为当如何应对?”
陆理剑眉之下,目光冷闪了下,清声道:“隔岸观火,静待其变。”
一旁的翰林侍讲学士左旺龙想了想,目